只听易传淮口中开气吐声,大喝一声,右剑疾落,朝左手长剑剑尖上砍去。“当”火星飞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余音缭绕,嗡嗡不绝。 大家定睛看去,他左手长剑依然丝毫无损。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这下,易传淮一张小方脸登时涨得色若猪肝,放下双剑,朝大家拱拱手道:“兄弟自知不行,当真献丑了。” 说完,回身退下,他自知无趣,自然不好再行回座,迳自往门外行去。 龙啸天呼着烟,微微摇头道:“晋南易家的后人,连一口气都注不上剑,八手剑算是没有传人了。” 这自然是行家的话,真气若是贯注上剑身,剑尖就不该乱颤的了。 这时又有一个身穿蓝褂的汉子起身朝上面行去。 这人谢仁旺一眼认出他正是中午坐在邻桌喝酒的邱姓汉子,他口发狂言,举手拍着桌子大笑,毕贤弟还瞪了他一眼呢。 那姓邱的汉子走到上面,朝祝文山拱拱手道:“兄弟邱冰熊,也来试试。” 说完,一双手掳袖子,露出毛茸茸的一双粗腕,果然有那么几分熊爪子的意味在里面,那双手腕那副身板还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和他的名字冰熊蛮吻合的。 只见这个邱冰熊伸手取过两柄长剑,然后站了个马步,双手缓缓从胸前提起,左手横剑在下,右手执剑往下就砍。 剑剑相掣,自然会发出“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光听他这声剑鸣,只是金铁掣撞,就没有方才易传准的清越激鸣之声,自然更没有砍断了。 没砍断剑,邱冰熊脸上也当然会红,但他井没有放弃希望,右手依然接二连三的连砍了五六下,一阵“当”“当”连响之后,剑依然没断。 邱冰熊也自知无望了,红着脸站起,笑道:“祝老丈每一柄剑都是百炼精钢铸的好剑,兄弟不成。” 放回双剑,回身走下,他并没走,依然回到座上坐下,只是摇头,他当然不肯走,要看看谁能真的把剑削断。 天下任何事情,只要有人开了头,就会有人接着上去,不论上去的有没有把握,反正是“验剑大会”试试无伤大雅,碰个运气也是好的。 何况前面已有两个人也没削得断,削不断也并不丢脸了。 于是继邱冰熊之后,接着又上去了三个人,自然没有一个削得断的,这三人也并没退出,依然回座坐下。 厅上有这五个人先后上去丢了脸回下去,大家勇气也随着消失了,没有人再敢自不量力。 紫玲姑娘偏头望望谢仁旺,说道:“弟弟,你也去试试咯。” 谢仁旺这次出来虽然也带了一把剑,但显然比不上这把镇山宝剑这般锋利,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但嘴上却谦虚地说道:“我只怕不行。” 龙啸天口中咬着烟嘴,忽然放下旱烟管,开口笑道:“谢相公去试试有什么要紧,年轻人要有大无畏的精神,镇山剑剑中精英,千金难求,老朽相信你可以得彩,快上去吧,老朽给你鼓掌。” 说完,果然拍手鼓起掌来,石中玉和同席两个汉子也跟着鼓掌。“去呀,仁旺弟弟,我支持你!” 青儿也在旁边加油鼓劲。 全厅的人,正在沉默之际,忽听后面席上有人鼓掌,大家纷纷转身看来。 紫玲姑娘笑意盈盈地道:“弟弟,快站起来呀,走哥陪你上去。” 两位美女都在給自己打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上吧! 谢仁旺呵呵一笑,潇洒地站起身来,举步走出,紫玲姑娘也紧跟着站起。 青儿见两人上去了,知道自己的功力比起两人还有不小的差距,再说别人也说明只有两把宝剑,仁旺和紫玲两位上去就够了,所以青儿留在原位没有跟着上去,在下面为自己心目中最亲密的两人加油打气。 而同桌邻边的石中玉也很快站起,朝他师父龙啸天道:“我也去。” 龙啸天朝他含笑点了点头。 谢仁旺举步朝上面行去,他后面紧随了紫玲姑娘和石中玉两人。 大家眼看这回走上去的竟是—对玉面朱唇,英俊潇洒的美少年,瞧他们文绉绉的书生模样,也要上去试剑。 天底下,总是面貌英俊的人,会占到便宜,厅上众人不但没有笑他们不配,反而纷纷鼓起掌来,谢仁旺和紫玲姑娘经过的几张席上,全都是是掌声如雷。 祝文山看到三人同时走了上去,连连拱手道:“欢迎、欢迎。” 谢仁旺拱手道:“在下谢仁旺,一时见猎心喜,不揣愚昧,上来一试,只怕学艺不精,也未必能削得动。” “谢相公好说。” 祝文山含笑道:“这是验剑大会,大家都可以来试,这二位是……” 紫玲姑娘道:“他是我弟弟,我叫谢仁福。” 石中玉也斯文的抱了抱拳道:“我叫石中玉。” 两人说完,就并肩站到了边上。 谢仁旺又朝坐在一旁的老和尚法象大师行了一礼,才伸出双手,从桌上取起两柄长剑,随手拈了拈,就面向大家,含笔说了声:“献丑。” 也不运气作势,依然面含微笑,举起右手长剑朝左手执着的剑上削去。 厅上众人看他连运气都不会,举剑就削,心中还暗暗窃笑:“这样这位公子哥儿,也要上去试剑?” “嗒”这一声轻响就和方才“当”的声音不同,但“嗒”的一声之后,大家又听到了“当”的一声轻响。 这一声“当”可不是两剑互相撞击发出来的声音,而是剑尖堕地之声,他真的一下就把剑尖削下来了。 刹那之间,全厅之人情不自禁的纷纷热烈鼓起掌来。 紫玲姑娘眼中闪起喜喜悦的光芒,和石中玉二人也热烈的鼓着掌。 谢仁旺等大家一歇,脸含笑容,右腕轻颤,又是“嗒”、“嗒”二声,削下了两截剑身,又是“当”“当”两声,断剑落到了地上。 紫玲姑娘喜得叫道:“弟弟,恭喜你,成功了。” 厅上众人看他轻描淡写,毫不费力的削断了三截,掌声更是像春雷般响起。“好好!” 青儿在下面将一双小手都拍红了,兴奋地直叫好。 祝文山目中闪着异彩,拱手含笑道:“恭喜谢相公,镇山剑有幸,终于得到了明主,小老儿也深感欣慰了。” 说罢,拿起镇山剑,双手递过。 谢仁旺伸手接过祝文山递过来的镇山宝剑,由衷地感激说道:“老丈厚赐,在下拜领了。” 正文 第64回:紫衣帮 紫玲姑娘道:“弟弟,我也试试好么?” 谢仁旺呵呵一下,他知道经过这一段两人间的神焕双修大法以来,紫玲姐姐的功力也是如日递增,此刻紫玲姐姐的功力即便相较于自己和赛貂蝉也没有多少差距,自己既然可以削断剑身,相信紫玲姐姐也可以做到,心中飞快闪过上述想法,口中含笑道:“兄弟要试,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预祝你也能得到晋江剑。” 紫玲姑娘朝他浅浅一笑道:“谢谢弟弟,我们兄弟两人,各得一柄,才公平呀。” 他走前两步,伸手取起谢仁旺刚才用过的两柄剑来,一柄已经削断了三截,只剩下半支断剑。 他也学谢仁旺的样,转身面向大家,也不运气作势,左手横执断剑,右手举剑便削。 这回,大家因有谢仁旺削剑在前,他们是兄弟咯,谁也不敢轻视他了,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他双手之上。 紫玲姑娘动作比谢仁旺还快,但见剑光连闪,大家耳中同时听到“嗒”、“嗒”、“嗒”、“当”、“当”、“当”连接的声响果然也同削下了三截剑身。 兄弟二人,同样俊逸,同样表演了一手,这是何等难得的事,众人又热烈的鼓掌叫好,紫玲姑娘把长剑和半截断剑放回桌上。 谢仁旺呵呵大笑,眉飞色舞地一把握住了他右手,眼中射出浓浓的情意说道:“兄弟,恭喜你,你也成功了。” 紫玲姑娘脸上红红的,目中神彩闪动,同样深情地瞟了一眼谢仁旺轻笑道:“这是弟弟给我的鼓励。” 下面小青姑娘更是喜得从座位上一蹦三尺高,高声欢呼着。 台上的石中玉目光中也露出欣喜之色,说道:“恭喜谢兄啦,晋江剑也有主人了。” 祝文山又取起镇讧剑,含笑道:“真是难得,谢相公贤昆仲珠树成双,同得镇山、晋江二剑,小老儿但愿二位善自珍惜,以此利器,行侠扛湖,为人间扫除不祥。” 说着把剑递给了紫玲姑娘。 紫玲姑娘接过剑,脸上微红,说了声:“谢谢祝老丈。” 石中玉道:“还有我呢。” 他没待祝文山多说,一闪身,伸手从桌上取起紫玲姑娘用过的长剑,和那把已被削断过六截,还剩下一尺多长的断剑,右腕一振,像削黄瓜一样,朝断剑上削去。 他削得和紫玲姑娘一样快,但听“嗒”、“嗒”、“嗒”、“当”、“当”、“当”一阵连响,三截剑身,应剑削落。 谢仁旺、紫玲姑娘没想到自己同桌的黄蜡脸少年居然也有这般功力,方自怔得一怔,立即替他鼓掌。 大家眼看上去的三个少年都能手法俐落,削断剑身,掌声更是雷动。 谢仁旺含笑道:“石兄好俊的功夫。” 石中玉放回剑,朝他笑笑道:“谢兄过奖了。” 祝文山道:“石相公,可惜小老儿只有两柄剑,你虽削断了剑,小老儿抱歉,无以为赠了。” 谢仁旺忙道:“祝老丈,不要紧,在下这柄剑,送给石兄好了。” 祝文山看了他一眼,不觉喑喑点头。“谢谢谢兄,这是谢兄的剑,在下如何能要?” 石中玉朝谢仁旺拱了拱手,就朝祝文山道:“祝老丈,我要紫艾匕。” 祝文山一怔,含笑道:“石相公,小老儿说过,紫艾匕小老儿要留给小徒的。” 石中玉道:“我拜祝老丈做师父,不就是老丈的徒儿了么?” “哈哈。” 祝文山大笑了一声,一双豆眼盯着石中玉打量了一阵,才摇摇头道:“小老儿不能收石相公为徒弟。” 石中玉问道:“为什么呢?” 祝文山耸耸肩,笑道:“石相公只能拜在小徒门下当徒弟,还差不多,若是拜小老儿为师,小老儿亏就吃大了。” 石中玉道:“你怎么会吃亏的呢?” 祝文山道:“因为小老儿和石相公的令祖是朋友,石相公若是拜小老儿为师,小老儿不是矮了一辈了么?吃亏的事儿,小老儿划不来。” 谢仁旺看得暗暗纳罕,人家在验剑大会开始,就已说得清清楚楚,紫艾匕是留给徒弟的,照理石中玉就不该问他要紫艾匕。 等人家再说要留给徒儿的,他又要拜人家为师,这岂非迹近胡闹? 但再听祝文山口气,又好像认识石中玉的祖父。“哈哈。” 这声大笑,笑得苍劲,起自十席来宾的后面一席,正是龙啸天发出来的,他已随着笑声,从座上站起,往上面走来,一手执着旱烟管,朝祝文山拱拱手道:“祝老哥一别二十年,你居然认得出兄弟的小孙子来。” 谢仁旺暗道:“原来石中玉是他孙子,他方才还说是他徒弟哩。” 祝文山也呵呵一笑道:“是龙老哥,真是久违了。” 龙啸天喝道:“中玉,还不快给师父磕头?” 石中玉果然依言朝祝文山跪拜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口中说道:“师父在上,弟子石中玉给你磕头。” 祝文山道:“龙老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啸天大笑道:“这是你老哥二十年前亲口答应的,不论我那媳妇生男生女,都要拜在你门下,可是忘了么?” 祝文山点点头道:“兄弟说过这话。” “那就是了。” 龙啸天掀须笑道:“所以兄弟特地送小孙子到金陵来拜师的了。” 祝文山为难的道:“龙老哥,兄弟是说过这话,只是现在只怕不成……” 龙啸天道:“为什么?” 祝文山望望厅外,说道:“因为跟兄弟要债的人已经来了。” 厅外,施施然走进三个肩披紫短氅,身穿青布劲装的彪形汉子。 这三人全都都浓眉粗眼,年在四旬以上,眉目之间有着一股膘悍之气,一望而知练的是外门功夫,而且不是善良之辈。 中间一个冷然道:“祝文山,咱们堂主快要驾到,你尽在这里说着废话,还不快出去迎接?” 祝文山神色微变,朝龙啸天祖孙拱拱手道:“龙老哥,你和令孙先请回座吧。” 接着又朝十席来宾连连抱拳道:“诸位来宾,今晚多承光临,小老儿万分感谢,现在验剑大会至此结束,诸位都请回去吧,小老儿在此恭送大驾。” 说完,又朝大家连连抱拳鞠躬。 十席来宾差不多全是晋江城中的武林同道,和许多路过晋江的友好,相约而来,他们已经听出祝文山的口气,这三个紫袍大汉不是好惹的人物,谁都不愿多事,闻言纷纷站了起来。“坐下。” 那中间的紫袍汉子声若洪钟,大声喝道:“在咱们堂主来到之前,谁都不准移动。” 祝文山神色微沉,抱拳道:“三位朋友这话太过份了,贵堂主要来,和这些来宾,有何关系……” “别噜嗦。” 中间汉子不耐烦的嘿了一声道:“祝文山,堂主快到了,你还不出去迎接么?” 祝文山呵呵一笑道:“贵堂主是给小老儿拜寿来的,那有寿翁出迎之理?” 龙啸天祖孙仍然站在上首并未退下。 谢仁旺对于这突然杀出的几个紫袍大汉没有丝毫好感,尤其是刚刚自己和紫玲姐姐两人蒙受了这祝文山的两柄宝剑,如此厚礼,正在深感唯一为报之时,祝文山的仇家就找上门了,这无疑是自己报祝老头大礼的大好时机,只是担心怕一旦动起手来伤这了紫玲姐姐和青儿俩人,得想个法子保护住两人才行,于是悄声对紫玲姑娘道:“姐,咱们先回座去。” 紫玲姑娘此刻心中也和谢仁旺转的念头一样,那肯放过如此良机,小嘴一翘,俏皮地道:“弟弟,咱们站着看一回咯。” 只听门口有人大声喝道:“堂主驾到。” 紧接着又有两个紫袍大汉急步走入,在门内分左右站立。 先前的三个大汉也急忙退到边上,凛然而立。 就在此时,只见从厅门外大步走进一个身披紫色大氅,中等身材,脸型瘦削,双颧突出的老者。 此人年约五十六七,颏下留着数寸长的一撮稀疏黄色胡须,面目冷森,目光一掠,朝厅上众人还皮笑肉不笑的微微点了下头。 大家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光瞧他这份架势,谅来必是大有来头的人,一时之间,全厅登时肃静无哗。 紫袍老者此时才朝祝文山拱拱手道:“兄弟找了祝老哥多年,直到前几天,才知道你老哥隐居百岭山上,总算给兄弟找到了,听说今天还是祝老哥的六十华诞,兄弟赶来,正好给你老哥拜寿。” 此时,大堂里许多不明就里的来客有不少人心里在想:“先前那三个大汉来势汹汹,真想不到原来他们居然是老朋友。” 祝文山呵呵一笑道:“姚老哥居然一直没忘记老朽,真是难得,姚老哥现在是紫衣帮的堂主,这拜寿二字,老朽可担当不起,有什么赐教,倒是不妨明说。” 众人听他说出这姓姚的是紫衣帮堂主,不由得大吃一惊,暗道:“这五个大汉和姓姚的身上,全部披着紫袍,早该认出他们的来历了。” 原来紫衣帮崛起江湖,虽然只是近几年的事,但这几年却着实网罗了不少的黑道高手,在晋江一带也是响当当的大帮派,在晋江一带,只要一提起紫衣帮三字,无不谈虎色变。 这紫袍老者居然还是紫衣帮的堂主,那么这铸剑师祝文山,大概也不是寻常人了。“哈哈。” 紫袍老者大笑一声道:“祝老哥说得是,自从二十年前,兄弟蒙祝老哥手下留情,削去了兄弟左手一指,这份盛情,二十年来,兄弟一直耿耿队在心,原意苦练十年,再来讨教祝老哥的掌中剑,设想到一晃就是二十年,始终没找到祝老哥,等到兄弟找到祝老哥,敝帮总堂却指令兄弟尽弃前嫌,务必把祝老哥请到,还望祝老哥卖兄弟一个面子,屈驾一行。” 座上众人听到这里,不觉又是一怔。 掌中剑——武林道上有着掌中剑绰号的高手叫做卓一绝呀, 这卓一绝,一身功力在二十年前便也达到天权心境的高级阶段,可以说是名满武林,在武林道上江湖中就是修真界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虽然和江湖中修真界里那些黑白两道顶尖的八大绝顶高手有一定的差距,但也不愧是修真界江湖中一把顶尖好手。 难道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铸剑师祝文山,竟然会是掌中剑卓一绝? 不错,卓、祝,同音,他是故意化了名,隐居于此的了。 祝文山听了紫袍老者的话,呵呵一笑道:“姚老哥要老朽到哪里去?” 紫袍老者道:“自然是敝帮总堂了。” 祝文山拱拱手道:“姚老哥请覆上贵帮总堂,老朽年纪大了,今晚备下十桌素斋,就是向晋江城的朋友告别,打算回到故乡去,人老了,总要叶落归根。” “卓老哥,这怎么成?” 紫袍老者道:“你就是不看姚波长的薄面,你卓老哥可是我们敝帮总堂亲自点名来请的,卓老哥花甲初度,正是盛年,就请卖在下一点薄面,说什么也要去敝帮总堂一行。” 他这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号,更使大家暗暗一惊。 原来这紫袍老者竟是阴阳判姚波长,此人在黑道上,可说名头颇为响亮,也有人叫他九指判官,因为他左手食指少了一节,故有九指之名,他那节食指,原来竟是给掌中剑削断的。 卓一绝(祝文山)道:“贵帮要老朽去做什么?” 姚波长(紫袍老者)道:“总堂只要兄弟务必把卓老哥请到,至于有什么事,兄弟就不清楚了。”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还有,总堂交代兄弟,卓老哥去的时候,还请卓老哥把花了二十年时间,去芜存菁,精心锻炼铸制的三柄宝剑,也一起带了去,卓老哥要多少报酬,敝帮可以完全照付。” 谢仁旺听得一怔,暗道:“原来这三柄剑,卓老丈竟花了二十年功夫才炼制而成的。这就是了,他炼制二十年刀剑,是把百炼精钢的精华留了下来,再经过千锤百炼,一再锻炼,才铸成了二剑—匕。” “很抱歉。” 卓一绝抱抱拳,笑道:“这更不行了,这三柄剑,老朽都送了人了。” 姚波长道:“卓老哥送给了谁?” 卓—绝道:“老朽今晚举行验剑大会,两柄长剑,送给了两位年轻朋友,一柄匕首,则是留给小徒的,刚才也拜了师。” “刚才也拜了师”那是指石中玉了,他本来孑然一身,根本就没有徒弟。 石中玉听得大喜,那双灵活的眼睛中,闪过了喜悦的光彩。 姚波长目光冷冷的一瞥谢仁旺、紫玲姑娘两人,问道:“就是他们两个?” 谢仁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旁边紫玲姑娘却已冷冷的接腔道:“不错,就是我们,怎样?” 石中玉接口道:“还有我。” 姚波长脸上没有笑容,也并不生气,他一手摸着额下的几根黄须,神情冷漠的道:“你们留下长剑,可以去了。” 紫玲姑娘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嘴角一寒叱道:“你说什么?” 正文 第65回:掌中双杰 紫衣帮的姚波长眼神如刀轻蔑地瞟了一眼谢仁旺紫玲姑娘石中玉三人一眼后脸色一沉,说道:“老夫要你们留下宝剑,可以走了。” 紫玲姑娘咯咯一声冷笑,俏脸一沉,寒声说道:“你凭什么要我们留下宝剑?” 姚波长仰天打了一个哈哈怒笑道:“凭什么?就凭这话是老夫说的。” “那好。” 紫玲姑娘—抬手道:“姓姚的,你把身上这件紫袍留下,可以走了。” 姚波长听得勃然变色,沉笑道:“好小子……” 卓一绝怕三个年轻人吃了亏再说初生犊牛不畏虎,紫衣帮虽然不是大帮派,但在晋江这一代的实力还是非常大的,怕他们意气用事,连忙劝道:“贤昆仲……” 他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紫玲姑娘一闪,就欺到了姚波长面前,冷喝道:“姓姚的,本公子要你把此氅留下,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还敢出口伤人,狗胆倒是不小。” 挥手一掌,“啪”的一声脆响,紫玲姑娘这一掌居然端端正正不偏不倚地掴在他左颊之上。 姚波长明明看他右手掴了过来,就是没来得及躲闪。 他是堂堂紫衣帮堂主,被一个年轻小伙子掴上了一个耳光,这还得了? 目光一瞪,射出两道冷森的寒芒,盯注着紫玲姑娘,怪笑一声道:“好小子,你……” “你还敢骂人?” 紫玲姑娘左手扬处,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这回,姚波长目光犀利,紫玲姑娘扬掌打去,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目光一注,看到紫玲姑娘掌心金光—闪,不由得神情猛震,往后斜退一步,虽然避开了一记耳光,但他脸上的阴狠凶悍之气,刹那尽敛,还没开口。 紫玲姑娘已经收回手去,冷哼道:“天底下,讲的是一个理字,我和弟弟在验剑大会上,承蒙卓老丈以双剑相赠,他送给了我们,就是我们的了,你凭什么要我们留下双剑?难道紫衣帮在江湖上,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么?” 她占了一个“理”字,俗语说得好,有理天下通行,无理寸步难行。 姚波长在紫衣帮是一名堂主,但这个堂主,只是总堂下面的三个堂主之一,地位说低不低,说高也不算太高,他如果有损紫衣帮的令誉,可也是担待不起的。 他听得不觉连忙陪笑道:“公子教训得极是,敝帮在江湖上,能有今日的声誉,自然是最讲理的了,在下方才并不知情,还望公子原谅。” 他挨了一记耳光,居然前倨后恭,讲起理来。 这一下看得卓一绝心中暗暗纳罕,忖道:“这话不象阴阳判姚波长平日为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紫玲姑娘冷冷一哼道:“这还差不多,那你还要不要我们留下剑了?” “不敢。” 姚波长连忙拱拱手道:“在下方才实是误会,卓老哥既已把两柄宝剑送给了二位公子,怎好再要二位公子留下?” 紫玲姑娘一双美眼朝谢仁旺笑了笑道:“弟弟,人家既然不要我们把剑留下了,我们大概可以走了。” 姚波长连连点头道:“是,是,二位公子只管请便。” 紫玲姑娘道:“弟弟,我们走呀。” 谢仁旺经紫玲姑娘这么一说,只得点点头,朝卓一绝拱手道:“卓老丈厚赐,小生兄弟那就告辞了。” 接着又朝坐在上首的法象大师和龙啸天祖孙拱手,才和紫玲姑娘青儿三人一同步出大厅。 石中玉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看着谢仁旺,一直望着他后影在大厅外消失了,他还似依依不舍的望着门外黝黑的天色发楞。 姚波长等谢仁旺、紫玲姑娘青儿三人一走,他“紫衣堂堂主”的架子又端了起来,深沉的目光,掠了一下十席来宾,一挥手道:“诸位现在可以走了,只是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诸位走出厅门,最好就把它忘了,若是敢有半句泄露的话,诸位必然会想到它的后果,应该是如何严厉的了。” 他对紫玲姑娘讲理,对这些来宾却又不讲理了。 十席来宾自然都知道紫衣帮的历害,大家谁也不敢作声,纷纷离座。 卓一绝连连拱手道:“诸位好走,老朽谢了。” 姚波长目光一注龙啸天,嘿然笑道:“这位大概是和卓老哥齐名的掌中指石老哥了,今晚真是幸会。” 龙啸天呵呵一笑:“姚老哥好说,老朽更名龙啸天,已有多年没在江湖走动,今晚是送我小孙子拜师来的。” 姚波长又瞥了他身边的石中玉一眼,点头道:“卓老哥的掌中剑,确是武林一绝,令孙能拜在卓老哥门下,可喜可贺……” 接着又朝卓一绝拱拱手道:“卓老哥,兄弟还是一句老话,要请你老哥赏个薄脸,这是敝帮诚意相请,卓老哥也总听说过,敝帮决定之事,是从不更改的,也没人可以更改,还请老哥三思。” 他这番话,软中有硬,也暗寓威胁之意。 卓一绝一笑道:“贵帮盛意,老朽至为感激,只是贵帮找老朽何事,连姚老哥都说不出来,要老朽如何答复呢?” 姚波长已有不耐之色,道:“卓老哥只要知道是敝帮奉邀就好了,去与不去,一言可决,何用藉词推卸?” 卓一绝勃然作色道:“姚老哥奉贵帮总堂之命,是来邀请老朽的?还是来绑架的?若是邀请,老朽就得有考虑的余地,若是绑架,那就不用多说,直截了当的动手,把老朽绑去就是了。” 龙啸天道:“姚老哥,这样好了,贵帮邀请卓老哥,自然是一番好意,老朽觉得还是让卓老哥考虑考虑,再作答复何如?” 姚波长道:“石老哥的意思,卓老哥几时才能答复?” “老朽现在已经更名龙啸天了。” 龙啸天道:“这样吧,卓老哥明天再行答复,如何?” 姚波长道:“你龙老哥愿意作保么?” “哈哈。” 卓一绝怒笑一声道:“姚波长,难怪你要给谢二相公打了一个耳光了,你这话简直放屁,我卓一绝为什么要人担保,既然龙老哥已经说出口了,我就依他的,你明天中午来听答复,现在快些给找走吧。” 姚波长方才当着众人挨了一记耳光,硬是不敢发作,闷在肚子里,他可不是什么讲理的人。 如今听了卓一绝的话,不禁脸色大变,厉笑一声道:“卓老哥,兄弟是奉命行事,你瞧不起兄弟,那就是瞧不起敝帮了。” “阿弥陀佛。” 坐在上首的法象大师口中低喧一声佛号,合十道:“姚施主请听贫僧一言,龙施主既然打了圆场,说出明日中午再作答复,姚施主就该卖个面子给龙施主的了。” 姚波长沉声问道:“大和尚是什么人?” 法象大师一手提着十八颗檀木念珠,缓缓的拨着,含笑道:“贫僧法象,忝为本寺住持。” 姚波长看他拨动念珠,那串檀木念珠上,还挂着一小方镌有“佛”字的紫金如意牌,心头不禁暗暗一怔,这紫金如意牌来头可不小,那是少林寺长老身份,才有这方金牌。 姚波长只是紫衣帮总堂底下的一名堂主,自然不好开罪一个少林寺的长老,尤其掌中双杰,也不是好惹的人,这就含笑抱拳道:“大师说得极是,龙老哥说的话,在下自当尊重,那好,卓老哥,兄弟明午再来听老哥的答复,老哥好好考虑考虑,兄弟告退了。” 说完,略一拱手,转身往外行去。 那五个短氅汉子,跟在他身后,像一阵风般退了出去。 石中玉道:“这姓姚的好横,师父,依了我,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龙啸天叱道:“你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怎可如此口发狂言?你可知道对付一个姚波长,并没什么,但紫衣帮的势力,遍及整个晋江,尤其是他们后面还有更加庞大的实力,你能惹得起?” 石中玉低下头,没敢作声。 卓一绝含笑道:“龙老哥远来,今晚请到蜗居权宿—宵,也可一叙契阔,咱们这就走吧。” 一面朝法象大师拱拱手道:“多承大师盛情,在下感激不尽。” 法象大师合掌还礼道:“老施主和贫僧方外论交,这么说岂不见外了?” 卓一绝拿起桌上紫艾匕,双手郑重的递给了石中玉,说道:“徒儿,这柄剑为师传授与你,希望你善自珍惜,莫辜负了为师二十年苦心。” 石中玉喜心倒翻,急忙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双手接过,说道:“弟子决不有负师父的期望。” 卓一绝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好,起来吧。” 说着双手将石中玉扶了起来。 卓一绝,龙啸天,石中玉三人别过法象大师,出了清凉寺,卓一绝道:“龙老哥今晚怎么会找来的?” 龙啸天呵呵一笑道:“兄弟先听酒楼上传说着凤凰池突然干涸,后来又听说一个姓祝的铸剑师铸制了三柄剑,今晚在清凉寺举行验剑大会,两者联起来,就可想到那凤凰池的干涸,必然和炼剑有关,能因炼剑而致灵泉干涸,必然是炼剑名师无疑,当今之世,称得上名师的,那就非你卓老哥莫属了。” 卓一绝大笑道:“知我者龙兄也。” 龙啸天大声笑道:“这就是掌中双杰咯。” 卓一绝点头道:“所以你要小孙子拜我为师,哈哈,秦始皇并吞六国,你居然要你小孙子来个并吞双杰了。” 龙啸天忽然轻唉一声道:“兄弟带着小孙子来找上你老哥,也是不得已的事……” 卓一绝口中“啊”了一声,他听出龙啸天话中另有文章,不禁回过头去,正待问话。 只听龙啸天问道:“卓兄炼了二剑一匕,怎么会把凤凰池水吸干的呢?” 卓一绝是老江湖,自然听得出龙啸天这是故意乱以他语,心中暗道:“莫非他有什么话,不愿当着小孙子说出来了?” 正文 第66回:亲密地喂茶法—口对口 再说谢仁旺、紫玲姑娘两人,各自得了一柄宝剑,三人走出清凉寺。 谢仁旺道:“紫玲姐姐,卓老丈和那姓姚的事未了,我们不该走的。” 紫玲姑娘回头笑道:“卓一绝是出名的掌中剑,还有一个掌中指站在边上,你怕他吃了亏么?” “掌中指?” 谢仁旺惊奇的道:“你说的掌中指是谁?” “就是龙啸天咯。” 紫玲姑娘道:“和掌中剑卓一绝有数十年交情的,只有掌中指石由甲了,他自己化名龙啸天,但他小孙子却叫石中玉,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谢仁旺道:“紫玲姐姐怎么知道的呢?” 紫玲姑娘笑道:“傻弟弟你连掌中双杰都不知道么?” 青儿在旁娇笑道:“小姐,师姐,仁旺弟弟这趟是第一次出远门耶!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武林道上的事?” 谢仁旺哈哈一笑道:“呵呵,青儿真聪明,说的对。来,亲一个作为奖赏” 说着就凑上脸去作势要亲。 青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咯咯娇笑着:“好呀,来呀”说着真的便将小嘴伸了过来和谢仁旺波了一个。 谢仁旺亲了青儿一口,掉过头来对着紫玲姑娘邪邪地笑道:“姐,青儿的小嘴不甜,我要亲紫玲姐姐那甜甜的小嘴。 紫玲姑娘俏脸一红,啐道:“死相,好色鬼,一天到晚脑瓜子里尽想着那种事了,所以江湖上的一些名人都不知道!” 谢仁旺埏着脸笑道:“那种事是那种事也呀?至于江湖中的一些名人有姐姐你知道了解不就得了。对了,姐姐,你一提起,你看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找个客栈休息一下,顺便干一干姐姐刚才提到的那种事!” 这小子,天还没黑,色心就上来了,两女听到最后,不禁双双大羞,两张俏脸红红地齐声啐了谢仁旺一口。 谢仁旺哈哈大笑着一马当先地奔下山,两女在后娇声叱喝着追赶,说笑打趣声中,不足片刻,三人赶回城中,往王记老店而去,王记老店坐落在北大街街尾,地方清静,在晋江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大客栈。 紫玲姑娘,谢仁旺青儿仨人一进门,一个模样机灵的店小伙便迎了上来。 哈着腰一脸地热情道:“三位公子爷住店还是吃饭呀?” 谢仁旺呵呵笑道:“饭我们刚才吃了,住店!住店,小二呀,你们这最上等的客房还有几间呀!” “客官,你们要最上等的客房?请问你们是要几间?” 紫玲姑娘咯咯笑道:“两间,” 搂住青儿道:“我们俩一间”接着又指着谢仁旺对店小伙说:“这位单独一间!” 说完,和青儿两人对着谢仁旺扮了一个鬼脸。 谢仁旺心中苦笑——这俩丫头! 好,我看你们俩丫头晚上过不过来,嘻嘻,你们不过来,难道我不知道过去呀! 嘻嘻! 谢仁旺正在这偷笑着思索晚上的美好时光。 那边店小伙已是笑迷迷底道:“有、有,三位公子爷真是好彩头,我们客栈恰好还有两间最上等的客房,正好够!” “那好”紫玲姑娘道:“带我们上去看看吧。” “是,是。” 店伙抢着走在前面,先替紫玲青儿两个打开了房门,点起灯烛,然后又打开了隔壁一间略小一点的房间的房门,点上了灯,对着谢仁旺陪笑道:“这位公子爷要不要先看看房间……” 紫玲姑娘道:“用不着,就这一间好了。” 店伙应了两声“是”紫玲姑娘又吩咐道:“你去沏一壶好茶来。” 店伙应着是,陪笑道:“公子爷放心,这里是官房,沏的都是最好的上品茶叶。” 说着就匆匆退去,不多一会,打来了两盆洗脸水,然后又沏了一壶清茶送上,方自退去。 谢仁旺赖在紫玲姑娘和青儿的房中,店小伙打了水来,见紫玲姑娘和青儿洗漱完毕谢仁旺也就着那盆水美美地洗漱了一番,也不管两女如何地取笑。 直打跟着两女进来,谢仁旺好似就没有打算再出去的意思。 洗漱完毕更是慢条斯理地踱着方步细细欣赏两位美女的大房间,这后进官房的设备,果然比一般客房不同,不但地方宽敞,除了靠墙一张铺着又厚又软簇新被子的大木床之外,还有一张书桌,一张锦披椅子,临窗另有两把太师椅,一张小方几,布置得相当雅洁。 谢仁旺的兴趣在那张大木床上,只见他走到那张大木床边,转过身来身体向后一倒,倒在那张大木床,嘴里发出舒服的呢喃声:“啊,好舒服,紫玲姐姐好青儿,还是你们的大床舒服呀,这么宽,我看够我们三个人睡的了!” 两女笑骂道:“呸,你想得美,你的房间在隔壁,现在洗漱也洗漱了,参观也参观,床你也躺了,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谢仁旺叹了一口气道:“哎!睡不着!” “怎么就睡不着?” “没有两位美女姐姐睡在我旁边,我哪能睡的着了?再说,是姐姐你提出来的要干那种事的,现在紫玲姐姐你将弟弟我的兴致勾起来却放任不管,这怎么成?现在还要赶弟弟走,这不是要弟弟活生生地一晚上干想不能做,岂不憋死我呀!今晚我不管,如果两位姐姐不将我的火气泄去,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谢仁旺笑嘻嘻的说着一大堆得歪理。 青儿笑道:“赖皮鬼,早知道你这么赖皮,还不如就开一个房间,你这么又浪费了我们十两银子!” “我早就说了嘛!只要一个房间,方便办事!青儿,说的对,浪费的这十两银子从紫玲姐姐往后的费用里扣,谁叫紫玲姐姐这么大手大脚,浪费,没错,就是浪费!” “哟!你们倒好,最终倒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好!” 紫玲姑娘笑道:“既然要扣我的银子,那行,为了不浪费我那宝贵的十两纹银,现在是不是请我们这个赖这里不走的赖皮客是不是可以移驾到隔壁去休息就寝,免得我白白浪费了十两纹银不说,还要背着一个浪费的罪名,最后还要被某些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家伙克扣原本就微薄的家用。” 紫玲姑娘这一番话说出来,青儿早在旁边笑着揉肚子哎哟连声地附和道:“师姐说的对,我们是要将这皮厚过城墙的赖皮家伙赶过去才行。免得耽搁了我们俩姐们的就寝时间,要知道,对于一个美女来说,充足的睡眠那是保持水样皮肤的一大秘诀呀!“ 谢仁旺不管这两位美女在旁如何取消,伸手拿过此前店小伙送过来的茶壶,将小方几上的三只金边白瓷茶蛊翻过来,倒好了茶,亲自端上两杯有着淡淡香味的茶水,送到紫玲姐姐和青儿的身边,满脸地笑意道:“两位美女,请喝茶,这茶相当低不错呢,是地地道道的极品龙井呀。” 两女笑着双双伸出芊芊玉手来接茶杯。 谢仁旺顺势一手一个握住了紫玲姑娘和青儿的玉手,久久不放。 青儿取笑道:“哟,你这是给我们送茶来喝了,还是借此揩油呀!” 紫玲姑娘笑道:“小赖皮,一杯茶就想收买我们,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俩姐们了吧!” 谢仁旺嘿嘿笑道:“当然不止于此啦,怎么好劳烦两位姐姐自己动手了,小弟当然要服务到家,喂两位姐姐喝茶才是呀!” “好,我看你是怎么喂得。” “这简单,当然是最最亲密地喂法,口对口的喂呀!”谢仁旺说完,就在紫玲姑娘的手中的茶杯里喝了一口茶含在口中一张大嘴就凑了上去,紫玲姑娘大惊,娇笑着就欲躲开,但谢仁旺哪肯就此放过,原先早已握好的玉手此刻手腕微微一用力,将紫玲姑娘拉了过来,紫玲姑娘娇呼一声,娇躯向谢仁旺怀里倒去,谢仁旺左手轻轻一送,握着青儿的手松开,青儿也配合的恰到好处,身体微微向后一撤,适时地让出一个空位出来,谢仁旺左手一抄,将紫玲姑娘的娇躯抱个满怀,大嘴压下,封上紫玲姑娘的小嘴,就在紫玲姑娘的嗯唔声中含在口中的茶水一小口一小口地进入到了紫玲姑娘的小嘴里。 满满的一口茶水全部喂进了紫玲姑娘的小嘴里后,谢仁旺的大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探出舌头伸入到紫玲姑娘的小嘴里,找着对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不仅如此,谢仁旺的一双带有魔力的手也不闲着,开始在紫玲姑娘那玲珑有致凹凸火辣的娇躯上开始游走起来。 不到片刻功夫,紫玲姑娘已是娇颜似火,呼吸急促起来。 由刚开始的半推半据到最后主动地贴上谢仁旺的身体,一双玉手也是大胆地到谢仁旺的裤裆地下,大力地捏弄起来。 谢仁旺口中发出胜利的哈哈大笑,双臂微一用劲,将紫玲姑娘整个地抱了起来,还不忘向着旁边脸红红的青儿抛去一个胜利的眼神。 青儿对着谢仁旺吐了一下舌头,扮了一个鬼脸,满脸的笑意。 轻轻地将娇喘嘘嘘的紫玲姑娘平放在房中的大木床上,谢仁旺手脚并用,不到片刻功夫,紫玲姑娘已经被他剥得精光。 谢仁旺的双手开始在紫玲姑娘的娇躯之上轻轻抚摸着。“嗯……嗯…… 啊…… 啊…… 嗯…… 唔…… 唔…… 仁弟弟……好弟弟……” 紫玲姑娘梦一般的呻吟着。 谢仁旺嘿嘿一笑…… (内容删减,合集中有详细内容。 谢仁旺解决了紫玲姑娘,感觉意犹未尽,于是转身向早已等候在旁边的青儿找了招手。 正文 第67回:泉水青儿 青儿刚开始还作势害羞状不来,谢仁旺挺了挺,对着青儿作出乖乖快来吧我受不了了可怜模样。 青儿扑哧一笑,这才迈着莲步脸泛桃花地来到床边,扑入到谢仁旺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腰。 谢仁旺也将青儿的娇躯紧紧楼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接着低头轻轻吻住她的樱唇,青儿热烈的迎合着,伸出自己的渡入谢仁旺的口中,任由他品尝。 (内容删减,合集中有详细内容。 第二日,谢仁旺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而此前睡在自己身边的两位美女早已不见人影,急忙起身下床,眼看红日已经照上窗棂显然时间已不早了。 谢仁旺推出门去,店伙已在房外伺候,含笑道:“公子爷起来了,你的两位兄长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公子,他们俩正在大厅等着公子你了,公子你盥洗完毕请到大厅和两位兄长一起用早点,我们王记老店的早点可是整个晋江城里最出名的。“ 幸好自己开门出来的时候穿戴好了衣裤,不然可就羞人了,这俩妮子,居然敢这么作弄未来的相公,面对神情似笑非笑的店小伙,即便是脸皮厚如城墙的谢仁旺也不由地感到脸一阵发烫,口中打着哈哈道:“谢谢小二哥,麻烦你告诉我那两个兄长,小弟梳洗完毕后就下来。” 待到谢仁旺梳洗完毕后来到大厅,紫玲姑娘和青儿两人早已更换好衣服依旧一身帅气的男装打扮在大厅那等候多时了,王记老店有名的早点也摆上了桌面,不多,但很精致,有三个一笼的蟹黄包三笼,酥油葱花煎饼一碟,也是三个,热气腾腾的上等豆浆三碗,煮熟的鸡蛋三枚,三个一碟的虾饺三小碟,看起来是琳琅满目,白的白,黄的黄,香气扑鼻,还没开吃光是看着那多彩的颜色闻着那扑鼻的香气已是让人食欲大开,谢仁旺毫不客气地来到两女的旁边坐下,两女似笑非笑地看着谢仁旺,全都抿嘴而笑。 谢仁旺也笑嘻嘻地一算大眼睛在两位美女姐姐的脸上转来转去,不说话。 紫玲姑娘终究还是脸薄,俏脸一红,轻声啐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呀!” 谢仁旺呵呵笑道:“那两位兄长又为何盯着小弟看个不停乐个不停,难不成小弟的脸上也有花?” “是呀!你的脸上是有花呀!” 青儿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说说,我脸上有什么花?” 谢仁旺笑嘻嘻地看着青儿道。“什么花?你自己不知道吗?” 青儿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说道:“你脸上好大的一朵狗尾巴花!” 说完,青儿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紫玲姑娘刚喝了一口茶,青儿这一句‘好大的一朵狗尾巴花’登时让她忍俊不禁地噗地一声满口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谢仁旺那曾料到有这变故,还未来得及反应,紫玲姑娘满口的茶水喷了谢仁旺满脸。 两女咯咯地娇笑不已…… 三人说说笑笑地吃过了早点,退了房。 三人来到了晋江最繁华的街道转了下,两女买了一些女儿家的日常用品后,决定渡河继续自己的行程——向百花门总坛所在地进发。 穿过晋江城北门,这是通向渡口的一条大道,时有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三人边走边说,正行之间,忽见前面不远,正有一个青衫少年匆匆的赶路,这人后形看去极为眼熟。 青儿最先反应过来:“哎,你看前面那人,那不是最晚和我们同桌的吗? 谢仁旺仔细一瞧,再一思索,才想起前方那匆匆而行的青衫少年正是昨晚和自己同席,后来拜卓一绝为师的石中玉。 谢仁旺心中暗道:“他不是和他祖父在一起么?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而且看他行动有些慌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心中想着,只见石中玉东张西望,走到路边一棵大树下,低头看了看,忽然朝右首一条小径上急步行去。“嗨,看来这石公子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弟弟,你看我们昨晚受了这石公子祖孙以及他师父的赠剑大礼,如今看来这石公子独自一人,想必是有了什么变故,弟弟,身为侠义之人,应该要知恩图报,这样吧,我和青儿两人先回总坛和师傅商议事宜,你去帮帮这石公子,你办完事后来总坛找我们,可好。” 紫玲姑娘笑道。“恩,行,我到时候来找你们。” 谢仁旺看石中玉行色匆匆,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想都没想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待到谢仁旺匆匆离开,青儿奇怪地问道:“小姐,你怎么要仁弟弟一个人去了?我们为何不一起去,好歹也可以帮上忙呀!” “傻丫头,你没发觉那石公子对我们弟弟有很特殊的好感吗?” “好感?哦,我就说嘛! 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有脂粉气,原来那个石公子和我们一样是个假公子呀。 咯咯!就是便宜了仁旺这小色鬼!” 青儿焕然大悟地道。“其实我还有一层意思,你想想,不但我们,就是赛师姐也早和仁弟有了合体之缘,我们百花门两位圣女都于仁弟,你想想,如果师傅知道了会怎么样?更何况这次仁旺还是和我们一同回去,如果不先将这些事和师傅说明,取得师傅的谅解,你想想,师傅在突然得知两位爱徒两位圣女都于人,盛怒之下两人见面会是一种什么结果。” 紫玲姑娘神情凝重地接着道。“所以我将仁旺事先支开好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一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掌中剑卓一绝和掌中指石由甲(化名龙啸天)和师傅她老人家都是故交,如果仁旺和那个石中玉也来上这么一手,那就是石家的孙女婿了,你说,掌中剑卓一绝和掌中指石由甲能够置身事外吗?这不但可以帮助仁弟躲过师傅的惩罚责骂,而且对于我们日后和聚宝斋相抗衡也有着不小的帮助呀!” 紫玲姑娘这一番话,充分展示了一个美女不仅具有美貌,更具有无上的智慧,青儿惊叹道:“小姐,你好厉害呀,我好崇拜你哟!” “去去去,你呀,就一张小嘴厉害!” “嘻嘻,再厉害也没有你下面的那张嘴厉害,这是仁弟弟说的。” 青儿咯咯笑道。“你个死丫头,就是嘴贫。嘴刁。哪有你两张嘴厉害……” 码头上响起两女娇美的笑声。 正文 第68回:红衣女子 再说谢仁旺快步跟上,几个箭步来到此前石中玉做过短暂停留的那棵大树旁,眼光一扫,赫然发现大树根旁,有人用木炭划了一个箭头,正好指向那条小径。 心中恍然,抬头看了前方不远处的石中玉一眼后,身体轻晃,放缓脚步,远远跟了下去。 前面的石中玉是十分焦急,脚下行走得极快,但一路上却是边走边看,似是在找路边的暗记。 不多一回,已经到了一座小山脚下,那是一片浓密的杂林,他低头看了一眼,就朝林中一躬身钻了进去。 谢仁旺赶到林下,果然又发现了一道木炭划的箭头,指向林中,心中暗道:“他照着木炭划的箭头,找到这里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呢?” 当下也毫不犹豫的轻轻闪入林中,脚下稍微一停,侧耳细听,好像林木深处,隐隐有人声传了过来,这就循着声音寻去。 这片杂林,占地不小,但树林之间,有疏有密,有些地方树身生得极密,枝叶交叉,较为幽暗,有些地方,中间枯死了一片,就较为空旷,成了一片枯叶的草地。 谢仁旺渐渐走近,就听到石中玉嫩而且清的口音大声道:“你们约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怎不明说,在下可没工夫和你们闲扯谈。” “这并不是闲扯谈。” 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笑道:“咱们约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你心里不明白?” 石中玉道:“我不明白。” 两句话的工夫,谢仁旺已经找到地点了,那正是树林的一片空地,石中玉一手叉腰,站在那里,他对面是三个紫衣劲装汉子,刀未出鞘,但已品字形,等于围着他了。 谢仁旺隐到两株树后,也站停下来。 只见中间一个断眉汉子嘿然笑道:“你不是在找人吗?” 石中玉听得身子一颤,怒哼道:“你们知道我爷爷和师父的下落?” 那断眉汉子阴笑道:“这就是咱们约你来的原因,你现在明白了?” 石中玉道:“这么说,我爷爷和师父是你们紫衣帮劫持去的了?” 谢仁旺听得一怔,暗道:“他爷爷、他师父,被紫衣帮的人掳去的了?” 那断眉汉子道:“咱们要问你的,也是这句话,你祖父、你师父到哪里去了?” 石中玉惊凛的道:“不是你们劫持去的?” 断眉汉子道:“我们劫持的,还会来问你吗?” 石中玉焦急的道:“那是什么人劫持我爷爷呢?” 他似乎急要走。“站住。” 断眉汉子道:“你急着要走了吗?” 石中玉突然转过身来:“我要走,你也管得着吗?” 断眉汉子道:“老子是说你不要走了。” 石中玉道:“为什么?” “不用多问。” 断眉汉子道:“你只要跟我们走就是了。” 石中玉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断眉汉子大笑一声道:“因为你跟我们去了,你祖父、你师父自然会都来的了。” 石中玉道:“我若不去呢?” 断眉汉子道:“不去恐怕不行吧。” 石中玉哼道:“我偏不去,你们能拿我怎样?” 断眉汉子大笑道:“好小子,那可由不得你。” 石中玉倏然后退半步,冷声道:“你们想和我动手?” “锵。” 紫光如电,一下掣出了紫艾剑来,当胸一横,哼道:“你们来试试看?” “好小子,你真要咱们费番手脚。” 断眉汉子朝两个同伴歪了下头,右手已经撤出刀来,喝道:“这小子要来硬,咱们就把他拿下了。” 其余两人也迅快的撤下朴刀,一左一右朝石中玉逼上了一步。 谢仁旺从他们行动上看得出来,这三个紫衣大汉身手矫捷,武功定然不弱,只不知石中玉是不是他们的对手? 自己该不该出手? 正在考虑之际,四人已经动上了手,但听断眉汉子口吆喝一声,朴刀竖立,右足直踏逼上,刀尖一转,指向石中玉咽喉。 石中玉蜡黄的脸上,一无表情,口喝了声:“来得好。” 紫艾剑划起一道紫色精芒,横撩而出。 断眉汉子见多识广,一见石中玉手中紫艾短剑,光芒极浓,心知是一柄利器,他不但刀法熟练,对敌经验更是丰富,岂肯和你硬砸? 刀光一闪,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只是不和你紫艾剑接触,攻势却是绵绵不绝。 他左右二人同样刀划弧形,倏退倏进,三口刀联成一面光芒,盘空匝地,飞卷如风,没有几回合,就把石中玉困在中间。 不,把他剑光压缩了下去。 谢仁旺心中暗道:“掌中指龙啸天的孙子,怎么如此不济?” 石中玉原本一意想利用手中宝剑去削对方兵刃,但对方三人身法轻灵,刀法纯熟,处处迥避着他的剑势,一人遇险,两人互援,因此本来是石中玉攻出去的剑势,往往反而要迥剑自保。 这一来,使得石中玉就陷入了左右支拙,尤其三人一经联手,刀势猛锐无匹,好像他们平日练的就是三人联手的刀法,一时之间,把石中玉逼得团团乱转。 但三人也心中明白,对方手中短剑的厉害,只要石中玉剑光划到,三人中必有一人往后跃退,只是石中玉手中是一柄短剑,剑短了,就无法发挥剑的功能。 江湖上本有“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但石中玉还是初次试展短剑,未能得心应手,是以在动手之际,总是嫌剑短了。原来他使的只是一套江湖上极普通的”三才剑法”他祖父以”掌中指”出名,不擅剑法所以只教了他一套普通剑法。 尤其“三才剑法”应该使用长剑,大开大阖,自然不适宜使用短剑,他使的是只有一尺三寸的短剑,自然时有够不到敌人的感觉了。 这一阵工夫,石中玉被他们三人的刀势逼得又气又急,心中暗道:“我何不试试昨晚只学了一半,还没完全学会的剑招?不知管不管用?” 心念一动,正好右首一人一刀斜劈过来,他身形一侧,举足跨上半步,短剑斜竖,朝外削出。 这一式,他昨晚练了很多,始终没有练好,哪知此时使将出来,居然中式。 但听一声痛嗥,血尤乍现,右首汉子一条右臂,已被他一剑齐肩削下,手臂和钢刀同时坠地,那人痛得连退数步,蹲去。 石中玉一击得手,精神不觉大振,剑势一下划向对面的断眉汉子,但他这记却是虚招,待得断眉汉子急急跃退之际,他身形一个轻旋,紫艾剑一招”穿云射日”向左首汉子眉心射去。 左首汉子赶紧撤刀右闪,就在此时,石中玉左手一掌朝他迎面拍去。 左首汉子因刀势已撤,只好举手封拆,左手堪堪封出,突觉肩头一麻被石中玉一指点了他”肩井”他这一招,正是他乃祖成名绝技”掌中指”谢仁旺本待出手,看他在一瞬之间,使出一剑一掌手法奇特,一下就转败为胜,自然已不用自己出手了。 石中玉两招之间,就连伤两人,心头不禁大喜,紫艾剑一指断眉汉子,扬眉笑道:“你现在还要我随你们走么?我看该你一个人上路了。” 断眉汉子大喝—声,朴刀势如电卷,直劈过来,刀势和石中玉的剑势还未接触,一转劈到左首,再转巳袭向右肩,再一振臂,已扫到膝前,刀光之快,当真一闪即逝。 这一连四刀,就把石中玉杀得连连后退,他厉声大笑道:“小子,你怎的光是后退,难道你爷爷教你的就是倒退不成?” 石中玉被他激得清叱一声,举剑就刺。“哈哈。” 断眉汉子笑声未落,但听”当”的一声,他刀势一转,一下击在石中玉的剑脊之—上,把紫艾剑直荡开去,他右手一探,一只毛茸茸的大手,迅快朝石中玉左手抓来。 石中玉吃了一惊,尤其执剑右腕被震得隐隐发麻,短剑几乎脱手,心头一慌,左手”掌中指”也来不及施展,急急往后跃退。 断眉汉子怒笑一声,大步逼上,相距尚有丈许,但他刀上的森寒之气,已经罩射到石中玉全身。 石中玉右手虽然握着一口锋利得可以削铁断钢宝剑,但整条手臂还隐隐有些酸软,无力使剑,只得步步后退。 断眉汉子目露凶光之色,狞笑道:“姓石的,老子不会要你的命,你剁下老子一个手下的一条右臂,老子也只要砍下你一条右臂来就好。” 石中玉突然一个轻旋,向左闪出,双足一点,身轻如燕,一下纵身扑起,” 嗖”的一声,飞掠出去三丈来远,再一点足,身形再次纵起之时,忽然“啊”了一声,双脚一蹶,跌倒在地。 断眉汉子一个箭步赶了过去,举起朴刀,正待砍落。“砰。” 一道青形闪电般挡在石中玉身前,左手一把夺下断眉汉子朴刀,右手一掌,击在他肩头,把断眉汉子推出去三四步远。 断眉汉子连人影都没有看清,但觉疾风飒然,朴刀已被人夺下,左肩中了一掌,身不由主后退了三四步,才行站住,定睛看去,只见挡在石中玉身前的竟是一个玉面朱唇的青衫少年。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有这般高绝的身手,张了张口,正待喝问。 只听有人沉笑一声道:“小兄弟好俊的身手。” 断眉汉子一听来人口音,就知来的是什么人了,急忙抱拳躬身道:“堂主到了。” 这闪身夺刀、推出断眉汉子的人,正是谢仁旺,他夺下断眉汉子的朴刀,正待回身去看看石中玉,不知他刚才已经纵起的人何以会突然跌落地上。但他还未转身,就听到有人沉笑着说话的声音,这声音他并不陌生,好像就是昨晚在”验剑大会”上见过的紫衣帮那个姓姚的堂主,不觉目光一抬果见从对面树林中并肩走出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正是身披紫色大氅的姚波长,稍后一个则是身穿红衣,面上蒙着一层浅紫薄纱的女子。 姚波长目光望着谢仁旺,脸上微露笑容,颔首道:“在下如果记忆不错,这位小兄和令兄就是昨晚得到卓老哥两柄宝剑的少年英雄了?” 他昨晚被紫玲姑娘打了一个耳光,记忆犹新。 谢仁旺道:“不错,在下正是谢仁旺。” 姚波长含笑可道:“谢少兄的两位弟弟呢?” 谢仁旺只道他没忘记挨了一记耳光,要来寻仇,这就淡淡一笑道:“他们俩有事先走了,阁下有什么事,冲着在下说就是了。” “岂敢!岂敢!” 姚波长依然一脸堆着笑容,说道:“在下对谢少兄贤昆仲,少年隽才,至为钦佩,方才饶副堂主容有开罪之处,还请谢少兄看在下薄面,赐还兵刃。” 谢仁旺看他说话得客气,不好多说,只得点头道:“姚堂主好说。” 一面朝断眉汉子道:“饶副堂主接着了。” 口中说着,把夺来的朴刀,一抬手,缓缓朝断眉汉子面前飞去。 要知断眉汉子这柄纯钢朴刀,少说也有三四十斤重,用力掷出,速度自然会极快,但他抬手之间朴刀去势居然极缓,足见他手上贯注了内力,只此一手,就已不同凡响了。 断眉汉子脸色发红,一伸手就抓住刀柄,接下了刀。 红衣蒙面女子眼看姚波长对谢仁旺说话甚是谦恭,忍不住低声问道:“姚堂主,他是……” 姚波长急忙跟她低低的说了两句。 红衣蒙面女子从她蒙面薄纱中闪过两点明亮的目光,口中啊了一声,问道:“那么这姓田的呢?” 姚波长抱抱拳道:“这个兄弟不便作主,请使者定夺。” “这……” 红衣蒙面女人略为沉吟道:“那就算了。” 谢仁旺不知他们说些什么? 但回头看去,石中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分明是中了什么细小暗器,心头一怔,急忙回身问道:“姚堂主,这位石兄可是中了你们什么暗器么?” 姚波长口中哦了一声,拍目望望红衣蒙面女子。 红衣蒙面女子轻嘿—声道:“他是我们要找的人,方才我打了他三支子午针,但看在你弟弟的面上,就给你解药吧。” 伸手从身边革囊中取一个小小纸包,随手递了过来,一面说道:“半服半敷,即可无事。” 看在自己弟弟——(那不是紫玲姑娘嘛)的面上,谢仁旺心头暗暗感到诧异。 听红衣蒙面女子的口气,石中玉中的分明是毒针无疑。 这女面蒙薄纱,看不到她长相如何,年纪究有多大? 但从她一身红衣来说,她年纪应该很轻。 谢仁旺道:“如此多谢姑娘了。” 走上几步,伸手从她手上接过纸包。 这一眼,只觉她那双玉笋似的纤手,猩红尖细的指甲,皮肤细腻而白嫩,把小纸包送到面前时,还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淡淡幽香。“不用谢。” 红衣蒙面女子这句话声音说得又柔又轻,使人听了会有甜甜的感受。 谢仁旺微一怔神,红衣女子已经转过身去。 这时断眉汉子也已替他手下两人,一个包扎了伤口,一个解开了道,五人同时离去。 正文 第69回:结拜兄弟是美女 谢仁旺转身俯子,眼看石中玉依然昏迷不醒,仔细察看伤势,伤在右腿弯上,三支子午针已经没入肉内。 当下打开小纸包,里面只有一小撮粉红的红粉,最多不过五六分,他小心翼翼的分了一半,捏开石中玉牙关,把半包药粉纳入他口中。 然后把石中玉身子侧转过来,轻轻撕开裤管,只见他小腿坚实纤秀,膝头光润似玉,细腻如脂,简直像是少女的秀腿。 腿弯上果然有三点针尖细的黑色血珠,已经凝结住了。 谢仁旺心中暗道:“这红衣女子的子午针不但喂过剧毒,而且也歹毒无比,全都没入肉中,幸亏遇上的是自己,若是换一个人,纵然有了解药,没有强劲的内力真元将之逼出,也无法起出针来了。” 心中想着,缓缓纳了口气,伸出右手掌,按在他腿弯上,功运掌心,尽力外吸,手掌随着缓慢提起,把三支细如牛毛的金针吸在掌心,三处伤口,随着流出黑血来,这就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撕下一截裤管,撕成两条,替他环着腿弯包扎。“啊。” 石中玉口中及时发出一声轻啊。 谢仁旺抬头喜道:“石兄醒过来了。” 石中玉倏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卧在一片草地上,身边还蹲伏着一个人,他心头不由猛然一颤,这一急之下,顿时忘了疼痛,很快翻身坐起,目光一注,又发现自己裤管也被人撕开了,他几乎连想都没想,挥手就是一掌,” 拍”的一声,掴在谢仁旺的脸颊上。 谢仁旺正在替他包扎伤口,刚抬起头,冷不防就被他重重的掴在左颊上,这一掌几乎打得他两眼发黑,心头不禁甚是气愤,大声道:“在下好意给你治伤,石兄何故出手打人?” 石中玉翻身坐起,抬手发掌,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人? 等他一掌掴到谢仁旺脸上,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无异处,才看清那人是谢仁旺,他撕开裤管,是在替自己包扎伤处。 再听谢仁旺这一说,他脸上不禁一红,心头更觉得有些歉疚,啊道:“啊……是你…… 是谢少侠…… 小弟还当…… 是坏人……真对不起。” “不要紧这是误会。” 谢仁旺心想得——自己这下算是白挨了,他脸颊上还火辣辣的,一面放开手,摸摸脸颊,一面苦笑道:“石兄方才中了三支毒针,人已经昏迷不醒,在下刚把针起出,替你上了药,已经包扎好了,石兄试着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动?” “谢少侠,真对不起。” 石中玉朝他笑了笑,又道:“是你救了小弟,小弟还……打了一记巴掌,你……不会见怪吧?” 他脸上虽然黄得有一付病容,但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却使人觉得他很可爱。“算了。” 谢仁旺也报以一笑,说道:“石兄又不是故意的,何必挂齿?你站起来试试看?” 石中玉上身一挣,站是站起来了,但右腿弯被三支针扎入肉内,自然伤到了筋,不觉右足一软,口中”啊”了一声,身子一倾,几乎又跌坐下去。谢仁旺急忙伸手去扶,谢仁旺的手还没扶着,石中玉又惊”啊”一声,赶紧倒退了一步,生似怕人碰他身子一般,这一退,重心不稳,又一往草地上跌坐下去。 谢仁旺只当他腿上疼痛,站不稳,忙道:“石兄腿伤还没好,且先坐息一回吧。” 石中玉坐在地上,眼看自己裤管已被撕破,露出了小腿,脸上更是一红,伸手把长衫下摆盖住了小腿,一面说道:“谢谢谢兄,你也坐下来吧。” 谢仁旺觉得他有些扭扭捏捏,但这也不能怪他,大慨是从小给他爷爷宠惯了,没在江湖上走动过,这就蹲在对面坐下。 石中玉望望他,问道:“那三个该死的紫衣帮匪徒,是谢兄把他们打跑的么?谢兄知道什么人放的暗器,那是什么毒药暗器呢?” 他一连问出了三句,可见他是个急性子的人。 谢仁旺道:“在下赶到之时,正好是石兄中了暗器,跌倒地上,使暗器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听她口气,这三支金针,叫做子午针,解药也是她交出来的,独门解药,不然,在下也没法子救石兄了。” 说着把三支针送了过去。“红衣女子?” 石中玉诧异的道:“她也是紫衣帮的人,那怎么会肯给你解药呢?” 谢仁旺就把刚才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石中玉奇道:“她认识令兄?” “这个在下也不大清楚。” 谢仁旺道:“其实他们俩是我的两个姐姐。” “姐姐?” 石中玉目中飞过一丝异色,问道:“他们……不叫谢仁福?” 谢仁旺笑了笑道:“那只是他们临时随口说的,她们俩那个高个的是紫玲姑娘。稍矮的那个是青儿” “紫玲姑娘……青儿……” 石中玉口中低低叫了一声,眨眨眼,问道:“你们认识一定很久了,不然,也不会化妆成兄弟结伴而行了,对不?” “恩。石兄说的对”谢仁旺微微一笑道:“如果从第一次见面算起的话,我们三人认识已有四年的时间了” “四年?恩。” 石中玉点着头,看了谢仁旺一眼,才道:“难怪我先前觉得你的两位弟弟长的如此的俊俏,文采风流,原来是俩个可爱的美女姐姐,哦,对了……她们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谢仁旺道:“呵呵,她们另有事去,我们才分手不久,石兄怎么也没和令祖在一起呢?” 这句话,撩起了石中玉的心事,他攒攒眉道:“我爷爷和师父失踪了。” “令祖父和卓老丈失踪了?” 谢仁旺惊异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石中玉道:“我爷爷和师父,昔年原是老友,我爷爷带我到晋江来,就是来找师父的,谢小弟昨晚也看到了,小弟拜了师,后来……” 他把师父邀爷爷到茅屋里去喝酒,师父教了自己一招剑法,自己正在厨房里练习之时,师父忽然走了进来,一下就点了自己道。 谢仁旺好奇的问道:“那么石兄是什么时候发现令祖和令师失踪的呢?” “今天早晨。” 石中玉接着道:“小弟醒来之时,发觉睡在一处黝黑的地窖里,心头大为惊讶,因为那地窖很小,小弟很快就摸索到了石级,循级走上,顶头是一块木板,我掀开木板,原来是灶下,木板上还复盖着一大捆松柴,小弟走到外面一间,爷爷和师父一个不见,板桌上还放着两付碗筷,两只碗中都有半碗酒,盘中的下酒菜,也还没吃完,足见两位老人家酒吃到一半,就失踪了。” “这就奇了。” 谢仁旺沉吟着道:“你说令师匆匆进来,点了你睡……你醒来之时,就在地窖里,木板上还覆盖着一大捆松柴……” 石中玉点着头,口中”唔”了一声。 谢仁旺继续说道:“照这情形说……令祖和今师在饮酒的时候,一发现外面来了强敌,而来的敌人又不止一个,令师是怕他们两个人照顾不过来,才把你藏到地窖里去的,这样他们就可以少了顾忌……” 石中玉眼睛一亮,矍然道:“谢少侠,你这话对极了,小弟怎么会想不出来的呢?” 他忽然”哦”了一声,目光现出焦灼之色,问道:“这么说,难道我爷爷和师父,敌不过人家,被贼人劫持去了?” “这很难说……” 谢仁旺问道:“那么石兄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石中玉道:“小弟找不到两位老人家,心中正感焦急,等到回到屋中,发现桌上钉着一张字条,要小弟按照他留的记号,到这里来,小弟就一路找到这里,果然有三个紫衣帮的贼人在这里等着,他们追问爷爷和师父的下落,还逼着要小弟随他们去,就这样动起手来。” 他望望谢仁旺,眼中流露出求助的神色,说道:“谢少侠,爷爷和师父无缘无故的失踪,小弟……又负了伤,你……只有你可以帮小弟的忙了,不知……你肯不肯相助?” 他年纪虽然不小,但自小和爷爷相依为命,一旦爷爷失了踪,他就感到彷徨无主起来。 谢仁旺是个重义气的人,纵然和石中玉不过是在验剑大会上相识,人家既已开口求助,自然不好推辞,何况他师父卓一绝又有赠剑之义,这就慨然点头道:“石兄毋须客气,在下既然遇上,就是不相识的人,也义不容辞,何况令师卓老丈对在下有赠剑之义,昨晚离奇失踪,必有缘故,石兄伤未愈,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再慢慢查防为是。” 石中玉感微地点点头道:“谢小弟说的极是,那就先回师父的茅舍里去,小弟足伤,休养半天,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谢仁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口中哦了一声,问道:“以令祖和卓老丈的武功,不可能束手就擒,昨晚离奇的失踪,茅舍附近也许会有打过痕迹,石兄可曾仔细看过么?” 石中玉道:“没有,小弟今晨只是在附近叫喊了几声,不见爷爷和师父的踪影,又回到屋里去,就发现那张字条,就一路找了来,附近没有仔细看过。” 谢仁旺心中暗暗好笑,这位石兄果然毫无江湖经验,一面说道:“如果发生打斗,附近必可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石中玉道:“那就快走。” 他腿筋负伤,稍一用力,右足就疼痛难忍,咬着牙站起身,却又迈不出步去。 谢仁旺道:“石兄,还是在下扶着你走吧。” 石中玉几乎痛出了眼泪,只得点了点头。 谢仁旺伸手搀扶着他臂膀,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杂林。 石中玉蹩着右脚,根本用不上力,—个身子就全靠在谢仁旺的身上而行。 从杂林走到百岭山上,虽然不过三数里路,但在脚疼的人走来,可就觉得远了,这一段路,直走得他汗沁衣衫。 谢仁旺只好扶着他慢慢的走,这样走了一段路,他感觉到石中玉的身子,绵软无力,鼻中也隐约闻到他身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时候只有纨绔子弟、儇薄少年,才作与衣衫上熏香。 谢仁旺心中暗道:“这位石兄,当真自小娇纵惯了,连衣衫都熏了香。” 石中玉越是举步艰难,心头越觉气愤,只是不停的骂着:“红衣妖女,只要给我碰上了,我非砍下她一只右脚来不可。” 好不容易走到茅舍,谢仁旺把他扶进屋子,在一把藤椅上坐下。 石中玉已经汗流夹背,口中吁了口气道:“多谢谢兄弟。” 谢仁旺道:“不用谢,现在你好好休息一回。” 他目光转动,果然看到板桌上还放着碗筷酒菜,显见室内并未动过手,这就回头道:“在下到外面去看看。” 举步走出茅舍。 这里离凤凰池不远,是在一处山坡之上,附近并无邻居,心中不禁暗暗感到奇怪,忖道:“以龙老丈和卓老丈的武功,不可能毫无反抗,就被人擒走,何况卓老丈进去点了石兄道,又把他藏入地窖,分明是和来人放手一搏之意,那么怎么不见打斗痕迹的呢?” 心中想着,不觉随着山径,走近山下大路。 只见一个朱衣老道,手中拿着一方布撑,迎面走来。 那白布上写着:“测字看相,善断疑难”八字。 这老道须发皆白,身形瘦小,但步履之间却十分轻捷。 谢仁旺自幼就喜欢听大师兄徐兆文讲江湖上的故事,纵然初出江湖,但听也听得多了,因此看到朱衣老道迎面而来,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路上只有一来一往两个人,那朱衣老道自然也注意到谢仁旺,尤其他身边佩着的镇山剑,剑形古拙,更引起老道的注目。 两人擦身而过,朱老衣道忽然脚下一停,转身道:“这位小施主请留步。” 其实他一转身,谢仁旺就已察觉了,闻言故意缓缓转过身去,拱拱手道:“道长有何见教?” 朱衣老道微微一笑道:“小施主踌躇山前,莫非有什么心事么?” 谢仁旺心中一动,问道:“道长怎知在下有心事呢?” 朱衣老道笑道:“小施主若无心事,怎会眉峰深敛?贫道善断疑难,相见是缘,小施主测一个字如何?” 谢仁旺道:“道长真能指点迷津么?” 朱衣老道哈哈笑道:“贫道走遍十八省,就以善断疑难,养活了几十年,灵不灵小施主一试即知。” 谢仁旺道:“道长要如何测法呢?” “这个简单。” 朱衣老道道:“小施主随口报一个字来就成。” 谢仁旺伸手一指道:“这百岭山上,那就”山”字好了。” 朱衣老道问道:“小施主要问什么呢?” 谢仁旺笑道:“道长可以凭字猜猜看?” “哈哈。” 朱衣老道大笑道:“小施主这是要考考贫道了,好,贫道就凭字猜上一猜了。” “山……” 他抬目望百岭山上,右手指头向空一圈,嘴里念念有词的道:“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空山……不见人?小施主莫非寻人乎?” 谢仁旺心头不觉一怔,问道:“寻人如何呢?” “这么说贫道莫非猜中了?” 朱衣老道深深的看了谢仁旺一眼,手指又向空划了个圈,说道:“空山不见人,这句话上有一个”人”字,但闻人语响这下面又有一个“人”字,莫非有两个人走失了?” 谢仁旺心中暗暗称奇,说道:“道长请说下去。” 朱衣老道又道:“小施主方才是指着百岭山上,说的“山”字,但第一个说出口来的应该是“北”字,找人就得往北,此时午牌还不到,正当己时,己者蛇行之貌,蛇行曲折,小施主要找的人,往北而去,而且经过十分曲折,小施主说的是“山”字,要找的是“人”“山”字再加”人”字,是为”仙”字,那么以此推断,小施主应该往北去,遇“仙”而止,就可以找到要找的人了。” 说到这里,不觉呵呵一笑道:“贫道只是就字论字,测字全在触机,这机就是天机,天人合一,心诚则灵,小施主读书相公,也许不信怪力乱神,但也别以贫道的话为河汉也。” 说完,打了个稽首,转身飘然行去。 谢仁旺心中暗道:“这老道说的倒是丝毫不错,除非他是神仙,否则那会说得如此准法?但这老道身上没有一点道气,笑的时候,脸有谲诡之容,分明只是一个走江湖的人。” “那么他要自己往北去,‘遇仙而止’,莫非是有意把自己引往北首去的了?这是晋江城北,若是再往北去,岂非就是杨州了?自己原是打算到杨州去的,这倒和自己心意不谋而合。” 想到这里,就转身朝茅舍回去,跨进门,却不见了石中玉,忍不住叫道:“石兄,你到哪里去了?” 只听石中玉在里面应道:“谢兄弟,小弟在这里。” 声音从厨房中传出。 谢仁旺走入厨房,问道:“石兄在做什么?” 石中玉在灶下应道:“小弟在烧饭。” 原来他正在烧火煮饭。 谢仁旺道:“石兄脚痛,怎不多休息一回?这时还早,待回在下到城里买点吃的东西来也就是了。” 石中玉道:“这里有米,小弟淘了米,很快就煮好了,谢兄弟,你怎么去了这许多时间呢,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这附近居然没有一点打斗痕迹。” 谢仁旺接着道:“但在下却遇到了一个朱衣老道。” “朱衣老道?” 石中玉好奇问道:“那是什么人呢?” 谢仁旺道:“他会测字。” 石中玉嗤的笑道:“谢小弟也相信这些?” 谢仁旺道:“我从来不相信测字算命,但这老道说的话,却使我相信。” 石中玉笑道:“那你还说从来不相信的?” 谢仁旺道:“我不是说相信测字,而是相信他是江湖人,他说的话,可能是有意的。” 石中玉探头问道:“他怎么说呢?” 谢仁旺就把刚才测字之事,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石中玉睁大眼睛,奇道:“真有这么灵?” 谢仁旺笑道:“据我推想,这老道如果不是和劫持令祖、令师的人有关,也可能是劫持令祖的贼人支使来的了。” 石中玉道:“既然如此,谢小弟方才怎么不截住他呢?” 谢仁旺笑道:“无证无据,怎好截住他?如果他真是贼人一党,他已指明要我们往北首去,我们只要依着他的话往北,还怕找不到他么?” 石中玉问道:“往北去,要到哪里去呢?” “扬州。” 谢仁旺不假思索说了出来,但接着道:“不过石兄腿伤未痊,要去也不用忙,今天且休息一天再说。” 石中玉道:“小弟明天就可以好了么?” 谢仁旺心中觉得好笑,一面说:“石兄腿弯只是中了毒针,现在针已起出,剧毒已解,只好好休息一天,大概也差不多了。” 石中玉道:“饭已经烧好了,只是没有菜肴。” 谢仁旺道:“找到街上买些卤菜来。” 石中玉点点头道:“也好,我们在这里要住上一天,你可得连晚上的一起买来。” 谢仁旺道:“那我就走了。” 匆匆往门外走去。 石中玉忍着脚疼,站起身,双手扶着土灶,单足点地,走到灶上,取出一只碗筷,从水缸中舀了半面盆清水,把碗筷洗干净了,正待回身放到桌上去,忽见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站在厨房门口。 他因脚疼不好转身,随口问道:“谢兄弟,你还没走?” 那人徐徐说道:“我不是你谢兄弟。” 石中玉吃了一惊,倏地回过身去,站在门口的赫然正是那个断眉的汉子,不觉一怔,说道:“你找到这里来,还待怎的?” 断眉汉子冷冷的道:“还是一句老话,在下找卓大侠和田大侠来的,你是卓大侠的门人,田大侠的令孙,会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么?” 石中玉怒声道:“告诉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断眉汉子微哂道:“你如果不知道掌中双杰的下落,怎会一点也不着急,还会回到这里来么?明人不说暗话,小兄弟也不用在饶某面前打过门了,咱们对掌中双杰并无恶意,他们藏在哪里,小兄弟还是老实说出来的好。” 石中玉气极,大声喝道:“你们不信拉倒,难道还要我赌咒不成?你给我出去。” 断眉汉子冷笑道:“你不肯说,那就休怪饶某对你不客气了。” 石中玉冷哼道:“你能把我怎样?” 断眉汉子道:“在下不妨告诉你,饶某奉命行事,找不到掌中双杰,就得把你带走。” “凭你也配?” 石中玉自知右腿弯疼痛,行动不便,不能和他近身相搏,心里早已有了预备,话声出口,右手一抬一支竹筷脱手电射而出,朝断眉汉子咽喉打去。 他爷爷是出名的“掌中指”练的就是指上功夫,这支竹筷,就当丢手箭使出,劲力相当强劲。 断眉汉子大笑一声道:“小子,你当真是班门弄斧,饶某面前,还使这些手法……” 他两个指头轻轻一夹,就把那支射来的竹筷夹个正着,随手一甩,那支竹筷又嘶的一声朝石中玉回敬过来。 石中玉不敢怠慢,右手一抬,同时射出—支竹筷,对准射来的竹筷射去,但听”拍”的一声轻响,两枝竹筷筷头撞在一起,同时跌落地上。 这用竹筷撞击竹筷,须得眼力、指头、和指力,缺一不可。 断眉汉子没料到石中玉指功上功夫,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口中嘿然道:“好功夫。” 石中玉手上拿着两双竹筷,本来是洗干净了准备吃饭用的,他打两支,手上还有两支,第二支击落第一支之后,五指连丢,又把手中两支竹筷同时打了出去。 断眉汉子方才说话之时,自然也看到石中玉手中拿着两双碗筷,他既然打出了第一支、第二支,自然也会打出第三支、第四支来。 因此他也早有准备,双手一探,迅速抓住了石中玉打出来的两支竹筷,随手往地上一掷,口中大笑一声道:“你打完了吧。” 双足一点,一个箭步,朝石中玉直欺过来。 这一着,石中玉自然也早已防到,他迅速放下一只碗左手一竖,饭碗当胸,右手食指叠着中指”叮”的一声弹在饭碗上。 他自知右腿疼痛,不好移动,把身子靠在灶上,右手食指弹处,饭碗立被弹碎了很小三角形一块,朝断眉汉子迎面激射过去。 这弹碗的功夫,乃是他爷爷掌中指龙啸天晚年独创的绝技,因为他一生练的就是指功,饭碗、酒杯,到处皆有,指力弹下来的虽然只是一小片碎瓷,但在一、二丈之内,取人双目、咽喉等较脆弱的部位,却可以百发百中,称之为”弹指神通”石中玉是他唯一的孙子,自然从小就练会了。 断眉汉子不防他有此一着,身形才扑到中途,耳中就听到“叮”的一声轻响,一点劲风扑面射到,一时不知他使的什么暗器,急忙举手一撩,但觉手掌缘上刺痛了下,似被什么锋利东西划破,还没来及看,耳中又听“叮”的一声,一缕劲风袭了过来,只得—吸真气,身形往后疾退。 石中玉看他退去,便自住手。 断眉汉子退到门口,低头一看左掌缘果然被划破了一道,鲜血涔涔而下,不知是被何种暗器划破的? 一时不觉大怒,历笑道:“好小子,你敢暗器伤人。” 石中玉得意的冷笑道:“你再敢过来一步,小爷就教你躺下来,你信是不信?” 石中玉说着,又是“叮”” 叮”两声,两片三角形的碎瓷,有如两点寒星,朝断眉汉子双目电射而来。 断眉汉子怒喝一声,刀光一闪,把两点瓷片一齐击落,人也随着大步逼了上去。 石中玉看得心头大急,这一急,他手指连弹,但听一阵“叮”“叮”轻响,弹出了四点瓷片。 断眉汉子怒喝一声,挥刀劈出,但这回石中玉弹出的瓷片,一共却有五片,四片直奔他脸颊,被刀光磕落,最后的一片,却是由下而上,射向他右手执刀脉门。 断眉汉子不防他有此—着,右腕被瓷片钉入,登时鲜血泉涌,疲软无力,石中玉早已计算好了,右手倏扬,使出了初学乍练的“掌中剑”来,紫芒一闪,” 当”的一声,削向他的朴刀,立把对方厚背朴刀削成了两截。 要知这断眉汉子饶志高外号叫做断眉刀,不但刀法精纯,武功也极是了得,他右手一痛,刀法一滞,扑刀被石中玉削断,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突然飞起右脚,一记”魁星踢斗”同时把石中玉的紫艾剑踢飞,右脚倏落,身形跟上,左掌快似闪电,从下翻起,拍的一声,击中了石中玉的胸口。 石中玉右腿负伤,只是靠在灶上,这时连想闪出都来不及,口中闷哼一声,两眼发黑,往后跌倒下去。 断眉刀饶志高历笑一声:“好小子,你能逃得出饶某的手么?” 左手五指如钩,正待朝石中玉抓去突觉背后一紧,被人像老鹰抓小鸡般凭空提了起来,一个旋转,腾空朝外摔出数丈之远,这人自然是买了卤菜赶回来的谢仁旺了。 他赶到之时,正好是石中玉中掌倒地,断眉刀饶志高跨上一步朝石中玉抓去,他赶紧飞身而上,一把抓住饶志高背后的衣衫,转身奋力把他身子往门外掷出,立即一下抢到石中玉身边,问道:“石兄,你怎么了?” 石中玉似是已经昏了过去,没有作声。 谢仁旺俯身看去,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甚是微弱,显然伤得不轻,这就伸手扶住他背脊,让他慢慢的坐起身来。 但刚把他上身扶起,只听他胸肋间发出轻微的“格”“格”两声轻响,那是肋骨和肋骨折断后的交错之声。 谢仁旺不觉—怔,也就在此时,石中玉本来昏过去的人,经断骨交错,剧痛攻心,居然把他痛醒过来,口中“啊”道:“痛死我了。” 谢仁旺慌忙把他身子放平,说道:“石兄肋骨可能被击断了,你快别动,让我瞧瞧。” 石中玉痛出了一身冷汗,咬着牙道:“不,你不要碰我。” 谢仁旺一怔道:“你伤得不轻,先让我瞧瞧,在下也可以给你医治。” 石中玉道:“你身边有伤药,给我服几颗就好。” 谢仁旺笑道:“若是石兄断了肋骨,就得赶快把断骨接好,方能无事,光服伤药,是无济于事的。” 石中玉道:“谢兄弟,你先抱我进去,那边屋子里,有一张床,你让我躺一回,也许就会好的。” 谢仁旺点点头,双手托起他身子,平托着走入右首屋中。 托起身子,自然免不了会稍有震动,石中玉又觉肋骨剧痛,他咬牙忍痛,依然忍不住呻吟出声。 谢仁旺纵然是轻手轻脚的把他平放到木床上,他已经痛得人身发颤,叫了声“哎呦”谢仁旺攒攒眉头道:“石兄准是被断眉汉子震断了肋骨,逞强是没有用了。” 石中玉切齿道:“那个该死的恶贼,真该杀一千刀,一万刀……哎呦……” 他一生气,呼吸牵动了肋骨,痛得自然更加历害,他目中含着痛出来的眼液,望望谢仁旺,说道:“谢兄弟,你……真会接骨……”